但是夏油傑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此時他問五條悟,五條悟也是不會告訴他的。
所以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其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看著水江譽說:“吃完了早飯以後,我們去抓咒靈吧。“
水江譽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以後,還要評論一句:“你最近真的很有成長的想法啊。“
夏油傑斜睨了一眼五條悟:“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可以被稱作可以與你並肩的天才啊。“
……所以說,眼睜睜的看著五條悟變得這麼強,夏油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幾乎是在看見他的瞬間,就想要變強,變得更強,變得可以跟五條悟並肩而行,變得可以抓住五條悟的手,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身體真的太脆弱了,身體裏所有的細胞都被這個世界的五條悟給破壞掉了,就連想要自己複原,都太過於困難了。
所以哪怕內心的欲望都已經快要突破出來了,夏油傑也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安安靜靜的被壓了下去,表現得很從容得呆在五條悟得身邊,
在最近已經可以完整的操控自己的身體以後,夏油傑就完全不壓抑自己的渴望了。
水江譽笑了一下:“嗯,看來你充滿了欲\\望,那我們走吧。”
是的,在去解決咒靈這件事情,兩個人一起出動,最開始還是五條悟的提議,因為夏油傑覺得完全都不需要五條悟,但是五條悟一定說隻有他在旁邊的時候,才能夠好好的處理掉咒靈身上那種好像是沾著嘔吐物的抹布的味道。
夏油傑原本以為是五條悟在開玩笑,卻沒有想到五條悟說的竟然是真的,隻要五條悟在他的身邊,那些咒靈身上的味道就不會變得那麼的惡心,會變成隻是正常的毫無味道的感覺。
這讓夏油傑充滿了好奇,他曾經無數次的問過五條悟,這樣的事情是為什麼產生的。
但是五條悟一次都沒有回答過夏油傑,隻是說這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如果告訴了夏油傑以後,夏油傑不需要他了怎麼辦。
這個回答回答的非常充滿建設性,充滿了五條悟想要在夏油傑的身邊一直都擁有一個位置的決心,但是,但是——
夏油傑想,五條悟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心裏又擁有那麼多的事情等待著五條悟去解決,五條悟不願意告訴他,是因為想要他的身邊擁有五條悟的存在,到時候五條悟要走了,夏油傑應該怎麼辦。
繼續回複之前那個吃惡心的東西的日常嗎?
不過夏油傑並沒有問出來,因為這是之後的事情,現在的日子已經是朝不保夕,根本就不需要去思考那麼久之後的事情。
於是夏油傑跟著五條悟出門了。
出門以後,他才想起來,他是沒有檢測到咒靈到底在哪裏的能力的,之前去出任務的時候,完全就是依靠“窗”,後來成為了盤星教教主之後,手下也自然會有人來告訴他這些信息,但是現在他既沒有“窗”,也沒有盤星教的手下,他是感知不到咒靈在哪裏的。
五條悟卻好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他的困難一樣,徑直帶著他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五條悟說:“跟著我走吧,我知道那些家夥在哪裏。“
夏油傑看了一眼五條悟說:“你怎麼這麼強?”
這些天跟五條悟在一起的時候,夏油傑也收服了幾個咒靈,其中的實力其實大差不差,就算是最差勁的那個都有一級咒靈的實力,甚至好幾個都已經達到特級咒靈的實力了。
他曾經試圖跟那些咒靈交涉過,知道咒靈之中確實是可以得到咒靈之間的緊密關係,但是大多數的咒靈都被困在自己的誕生地,並不可以從誕生地裏麵出來,所以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去跟另外的咒靈交涉。
甚至於,有的咒靈會害怕被其他的咒靈知道自己的下落,因為很有可能會被其他的咒靈給吞噬掉,但是這個擔心對於五條悟來說,就好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五條悟自發的知道那些咒靈到底在哪裏,甚至都知道他們擁有什麼樣的缺陷,甚至於……
他知道的某些咒靈,旁邊甚至都沒有“窗”的痕跡。
身為咒靈的五條悟就算是再強,也不應該知道這些隱秘的東西才對。
水江譽聽出了這句話是夏油傑的試探,他朝著夏油傑笑道:“嗯,是我另外一個世界的經驗噢。”
在夏油傑的身後,花禦聽見這句話,捏緊了自己的手,但是又不敢真的發火。
這個家夥真的是太過分了!明明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兩個辛辛苦苦的找到的經驗,結果卻被他說成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經驗,不過——
花禦看著夏油傑的背影,它想,其實五條悟可能也是不想要讓夏油傑知道這件事情吧。
不想讓夏油傑知道,其實每天都呆在他的身邊的人,其實是一個嗜殺的惡魔,不想要讓夏油傑知道,白天還會在他的管束下,乖乖的吃麵包的五條悟,其實晚上的時候,手上全部都是鮮血。
當然,花禦是並不能夠理解五條悟的這個心理的,因為他感覺他們咒靈本來就是從怨念之中誕生出來的物種,會存在這種嗜殺的情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會渴望一切負麵的情緒,他們會想要從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中尋找到最滋補的營養品,這對於咒靈來說,才是正常的存在,甚至說如果是換了一個咒靈跟在夏油傑的身邊的話,絕對絕對不會給夏油傑這些蠢笨而又笨拙的愛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言語去思考的互動,他們會勾出夏油傑心頭最大的惡念,讓夏油傑徹徹底底的成為他們的朋友。
這才是最大的私有吧?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五條悟這麼扭曲的咒靈呢?簡直就是讓人不理解。
為了要克製抓住自己的本能,所以要收斂起自己的爪牙,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但是。
這樣的偽裝,又能夠維持多久啊?
水江譽看見了花禦眼中的憐憫,係統自然也看見了。
係統現在已經被水江譽給折磨的沒有了脾氣,它覺得水江譽肯定是在搞一個讓它很無語的事情,但是它覺得按照上次的經驗來說,這一定是讓它心服口服的搞事。
於是係統這個小暴脾氣,覺得水江譽怎麼能夠被花禦這樣看著呢?
係統跟水江譽逼逼說:“宿主,它竟然覺得憐憫你欸!!!”
係統覺得水江譽肯定會給花禦一點好看的,卻沒有想到水江譽卻點了一下頭說:“是啊,我這個馬甲確實很適合被憐憫啊。”
係統疑惑的看著水江譽,它覺得水江譽是不是在騙他。
五條悟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適合被憐憫呢?
水江譽笑了一下,他對著係統說:“你還記得,我每天晚上都會出去狩獵嗎?”
係統點點頭,這種事情它當然會記得啊,但是宿主不是說,這也是他預想中肯定會發生的一環嗎?
水江譽挽唇笑了一下,就算是係統沒有說,他也就好像是看見了係統的內心一樣,解釋道:“是啊,多麼值得讓人覺得難過的事情啊。”
“他可是無所不能的最強啊,他可是被人無比珍重的五條悟啊,他可是咒術界的瑰寶啊,他熬過了夏油傑跟他的分別,他熬過了跟好友兵戈相見,他熬過了自己扛起咒術界的一起往前走的事情,所有的瘋都格外的內斂的收在心中,但是他現在——”
“卻連控製住自己的本能都做不到。”
如果他可以的話,他就不會在夜間出發。
如果他可以的話,他就不讓自己的手上再沾染上鮮血。
因為他來到這裏,是為了彌補他的遺憾而存在的,因為他來到這裏,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活下來而存在的,並不是為了殺戮。
但是沒有辦法,他已經不是最開始的五條悟了,他已經不再可以掌握自己了。
他被自己的本能操控,渴望一切骯髒的,罪惡的東西,他必須要——
發泄掉才能夠維持住自己的清醒。
水江譽歪著頭笑了一下。
銀白色的長發垂落在他的身後,蒼白的麵頰宛如死亡為他覆上的白紗。
他說:“……這不值得憐憫嗎?”
係統感覺自己的心口又被水江譽給插了數刀。
它明明就隻是一個係統而已啊!為什麼要被這樣的傷害啊!
與其說,這不值得憐憫嗎,倒不如說,像是五條悟這樣的人!竟然淪落到這個連咒靈都可以憐憫的地步更讓人感覺到憤怒吧!命運到底為五條悟做了什麼啊!